民間故事:男子放生灰狼,住客店時灰狼托夢說,小心老板娘的丈夫
民國初年,江西贛縣梅嶺大街上,有一間不起眼的客棧叫“福有來”。距離客棧東面五十步,長著一棵有些年歲的龍爪槐,茂盛的樹冠將客棧四季籠罩在陰暗中。加上客棧白墻黑瓦,外地人常把此地誤以為是城隍廟。
因為這個關系,客棧生意差強人意,短短五年里就換了四個老板,最后被一對夫婦盤下。平日里都是妻子謝春花打理客棧生意,丈夫秦放很少露面。謝春花身材嬌小,笑起來嘴角有個酒窩,尤其是長著雙內媚的眼睛,將住店的男子迷得挪不開眼。街坊四鄰中的女眷,每每提到謝春花,言語中都是粗鄙浪詞沒幾句好話,都在掰手指頭算著日子,看客棧何時倒閉。可惜事與愿違,在謝春花的打理下,客棧生意越發紅火,曾經無人問津的小店客房滿住,惹來同行羨慕嫉妒。彼時,時局動蕩不安,商販賺錢不易,住店首選安全,其次是便宜。謝春花聰慧,將白墻推倒,在客棧四州種上花花草草,又將龍爪槐的樹冠稍加修剪,客棧門頭煥然一新,加上住宿價格實惠,因此客棧生意也就紅火起來。這日深夜,客棧打烊后,謝春花在柜臺前扒拉著算盤,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,謝春花移步開門后,響起一個噪音,“老板娘,還有客房嗎?”說話的人是個灰頭土臉的少年郎,謝春花聞言抬頭看向他,眼睛習慣微微瞇起,“哎喲,原來是鄭小哥,有些日子沒見您了,最近在忙什么呢?”叫做鄭小哥的男子沒有搭話,時不時往門口張望,有些不耐煩說道:“別廢話,還有客房嗎?”謝春花微微一笑,轉頭喊來伙計,帶著鄭小哥去了二樓末尾的房間。鄭小哥跟著伙計登上二樓來到房門口,他讓伙計退下獨自進屋。關門時,發現對面的屋子掛著鐵鎖。他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伙計已經走遠,這才移步床榻前,將身上的外套脫下。屋子里瞬間有股血腥味,原來他的左腹有一個彈珠大小的窟窿,直往外流血。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,竟然陰溝里翻船了。”被謝春花喚做鄭小哥的男子,本名叫鄭大虎,在江右有個綽號叫“飛墻虎”,是個梁上君子(小偷)。他從不偷窮苦百姓的錢財,只盜縣城里的高門大戶人家。由于他身手矯健來無影去無蹤,從未失手過,讓公署束手無策。今日傍晚時分,鄭大虎偷偷來到督軍府的院墻外,他的目標是督軍府的庫房。他已經在這里蹲守三天三夜尋找時機,皇天不負有心人,傍晚時分,督軍坐著小轎車出門赴宴,衛隊也跟著離開,只留下幾個蝦兵蟹將把手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,鄭大虎當機立斷翻墻進院。
他先是去了督軍的房間,翻箱倒柜一頓好找,在柜子的底層發現一條價值不菲的翡翠項鏈,揣進懷里后直撲后院庫房。彼時,督軍姓李,是個貪財之徒,搜刮民脂民膏,將其存放在庫房里,李督軍任期已滿,即將要離開此地,他就把這些年搜刮的珠寶兌換成金子,然后鑄成十斤大小的金像方便攜帶,足足有十二個。故此,鄭大虎就是奔著那些金像而來。沒想到李督軍早有防范,在庫房門口豢養十條兇猛的大黑狗,鄭大虎剛進院就被大黑狗察覺,頓時被追著滿院跑。夜里,狗吠聲引來看守,七八個荷槍實彈的衛士,對著鄭大虎就是一通突突。幸好這些人平日里疏于訓練準頭不夠,讓鄭大虎僥幸逃走。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,亂槍中鄭大虎腹部受傷,他只能趁夜逃進后山擺脫追捕。鄭大虎走到半山腰,找了一個樹墩坐下,簡單處理傷口。俄頃,不遠處有一抹光亮緩緩靠近。他瞇起眼睛,發現是個提著燈籠的中年大漢,只見他綁著腿,腰挎煙袋鍋,背著一個竹籮筐,看打扮應該是上山采藥的村民。“勞駕能借個火嗎?”,漢子走近后,蹲在樹墩旁,解下腰上的煙鍋說道。鄭大伙聞言松了一口氣,他見中年漢子的煙袋鍋有些特別,煙管足有一米長,夜里看不清材質,煙嘴上有個玉制的龍頭栩栩如生。要是擱在前朝,普通百姓用龍當飾品,這可是僭越的大罪。只是,恰逢亂世食不飽腹,這些貴重東西被賤賣換取糧食,為此很多物件流落民間,眼前的村民手里有這物件,鄭大虎也就見怪不怪了。鄭大虎從懷里拿出一盒火柴,見中年漢子正往鍋袋裝煙絲,就順手劃了一根火柴幫其點燃。漢子沖他咧嘴一笑,露出滿口大黃牙點頭示意感謝。他吧唧著煙嘴,含糊不清的說道:“小哥,在山里別輕易坐樹墩。”鄭大虎聞言看了一眼大漢,抿著嘴從樹墩上起身,然后席地而坐,緊接著吹滅火柴后,并沒有把它扔在地上,而是揣進兜里,漢子見狀后眼中露出異樣。山上林子起火無非兩個原因,一是天干物燥雷火引燃,二是人為,死灰復燃的煙屁股、火柴桿。鄭大虎的父親是獵戶,進山時遭遇山中大火,事后連遺骸都找不到,起火原因眾說紛紜,經過這件事后,鄭大虎將未燃燒盡的火柴桿放在兜里,以免它死灰復燃。夜色漸濃,大漢蹲在樹墩上抽著旱煙,吞云吐霧,讓鄭大虎和大漢之間形成一道霧墻,兩人近在咫尺,卻沒有說過一句話了。鄭大虎吐出一口濁氣,身上的傷不能久坐,他需要下山去找個棲身的地方將彈珠取出來。想到這里,他起身朝山下走。就在這時,身后響起“咔嚓”一聲,他轉頭看去,只見大漢踩斷枯枝咧著嘴站在跟前。還未等鄭大虎說話,大漢高舉煙桿砸向他的額頭,瞬間眼前一黑,昏厥過去。大漢蹲下身子,在鄭大虎身上來回摸索,不一會兒,在他懷里搜出一條翡翠項鏈。“小哥,對不住了,我也是奉命行事。”,大漢拍了拍手,將鄭大虎扛起來,大步流星往林子深處走去,不一會兒,來到一個事先挖好的深坑,幾只烏鴉在枝頭呱噪,莫名讓人心煩。
估計這是獵戶做的陷阱,不知何故只挖了坑沒有布置陷阱,卻被大漢用來埋鄭大虎了。“兄弟,看在你心善的份上,我留你個囫圇,埋在這坑里免得被猛獸吃干凈。”說完,大漢將鄭大虎扔進坑里,手腳并用往坑里填土。眼看鄭大虎半個身子被埋到土里,此時,林子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。原來是七八個披麻戴孝的村民舉著火把進山,他們是都是親戚,家中長輩昨日去世,為了入土為安趁夜修墳。大漢見他們朝這邊走來,連忙拿枯枝敗葉遮擋在坑里的鄭大虎,然后轉身逃離此地。村民們走到深坑附近駐足,有人驚呼道:“奇怪,我們昨日挖的坑怎么不見了?”眾人連忙上前查看,剛才說話的村民,沒走幾步就“哎喲”一聲,踩到了大漢掩蓋坑口的枯枝掉深坑里。村民胡亂摸索摸到一撮毛發,他側身看去,只見鄭大虎半張臉在土里露出來,他大聲尖叫“死人啦,死人啦。”眾人拿著火把將坑內照亮,為首的村民臉上露出驚慌,沉吟道:“快把姐夫拉上來,趁沒人發現,我們趕緊離開這里,免得惹上官司。”在村民看來,鄭大虎應當是被仇家害死,然后隨手扔到此處。生逢亂世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掉入坑里的村民被救上來以后,眾人逃離開此地。不知過了多久,鄭大虎悠悠然醒來,他從泥土中抽出手,摸了一下額頭,只覺得頭疼欲裂,幸好沒有出血。他起身茫然看向四周,只見置身在一個坑里。“可惡,竟然偷走翡翠項鏈。”,鄭大虎發覺懷里的東西不見了,忍不住罵道。此時,容不得他多想,先逃出去才要緊。坑有三米深,但是鄭大虎平日里干的就是翻墻的勾當,幾個縱身就從坑里出來。彼時,已經一更天了。夜鶯在林子里“咕咕”的叫喚,讓本就漆黑一片的林子顯得陰森起來。鄭大虎憑借記憶找尋下山的路,這里是林子深處,雜草叢生,夜里狐兔肆意穿梭在道路兩旁,根本不懼怕貿然出現的人類。就在此時,鄭大虎的耳側傳來“嗚嗚”的哭聲,“奇怪,大半夜怎么會有哭聲?莫不是村民遇到危險?”盡管被素不相識的大漢扔進坑里,但是素來藝高人膽大的鄭大虎,還是決定出手去救人。穿過一片帶刺的雜草,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倒塌的孤墳。兩旁都是些不知名的矮樹,像是護衛墳主人的衛士。哭聲是從墳丘后面傳來的,鄭大虎悄然而至,墳丘背后有個盜洞,只見一頭灰狼被墓室掉下的橫梁壓在洞里,洞口露出一顆碩大的狼頭。
鄭大虎大致判斷,應當是灰狼把孤墳當做棲身的地方,結果墓室年久失修,驟然倒塌遂將灰狼壓在下面。“你這只笨狼,貿然住了別人的地方,主人能不生氣嗎?”,鄭大虎開了個玩笑。灰狼體型碩大,卻沒有彪悍之氣,此時垂頭喪氣將腦袋擱在青磚上,可憐兮兮看向眼前嘲笑它的人類,眼中竟是祈求之色。鄭大虎看向這一幕動了惻隱之心,“萬物皆有靈,你我相遇就是緣分,我這就把你弄出來。”話音剛落,他卷起袖子將壓在灰狼身上的青磚一一拾走。鄭大虎不顧身上的傷勢,蹲在地上給灰狼和橫梁之間清理出一個縫隙。他在附近找了一根木棍,應當是修墓時留下的工具。在木棍下方墊上一壘青磚,“灰狼,我撬起橫梁后,你趁機抽身出來。如果晚一步橫梁下沉你就要被壓死了,聽明白了嗎?”灰狼嘴里發出“嗡嗡”的聲音,鄭大虎心里嘀咕:這頭狼真聰明還能聽懂人言。于是,鄭大虎倒數三聲,數到“一”時,他雙手用力胳膊上青筋暴起,橫梁漸漸被撬起,灰狼顧不得疼痛,猛地從梁下躥出來。俄頃,木棍承受不起橫梁的重量,“咔嚓”一聲斷裂。鄭大虎眼疾手快,閃身跳出老遠,橫梁應聲倒下,牽連周邊磚墻轟然倒塌,墓室垮塌后地上出現很多裂紋。“好險,差點就要被埋了。”,墳丘下方的墓室很大,剛才鄭大虎站立的地方已經塌陷出一個洞。轉頭看下灰狼,它匍匐在地上,整個身體顫顫巍巍,怕是嚇得不輕。鄭大虎發現它腹大如球,心里想道:還好我來的及時,不然這只母狼要和腹中的孩子葬身此地了。“灰狼快走吧,此地不宜久留,以后別再棲身這種地方了,不是每次都可以那么幸運的。”灰狼聽懂了鄭大虎的話,用頭在它褲腿邊蹭了又蹭。鄭大虎不耐煩道:“快走,快走,我身上的傷疼死了。”他刀子嘴豆腐心,生怕母狼被村民發現,如今這世道只要能賣錢的,誰還會管禮義廉恥?母狼即將待產,抓了它賣錢,最起碼夠四口之家一個月的口糧。“你往林子深處跑,那里沒有人。”,鄭大虎朝遠去的灰狼喊道。就這樣,鄭大虎放生母狼后,原路返回,借著月光一腳深一腳淺下山。很快,鄭大虎在城里出現,盡管現在是深夜,可是督軍府庫房發生盜竊讓李督軍震怒,正在全城搜查盜賊。可惜,毫無收獲,軍卒只得加強沿街巡邏的次數,防止宵小卷土重來。鄭大虎躲避巡邏小隊,為了養傷才來到常住的“福有來”客棧。
下山的時候,鄭大虎弄了一些藥草,敷在傷口上,雖然彈珠取不出來,但是也不能讓傷口發炎。他清理好傷口后,坐在窗前注視著街道上,以防督軍府的軍卒來客棧搜查,做好隨時破窗逃離的準備。不一會兒,困意襲來哈欠連天,鄭大虎揉著眼睛,手背上都是淚水。他曉得這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,心里想道:“我就瞇一會兒。”這個想法在腦子出現后,鄭大虎很快進入夢鄉,屋子頓時鼾聲如雷。正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,耳邊傳來一個嗓聲,“恩公,你快醒來,小心老板娘的丈夫。”鄭大虎困得很,嘴里呢喃道:“老板娘的丈夫回來和我有什么關系?別吵我睡覺。”俄頃,只見夢境中緩緩走來一只灰狼,它口吐人言:“恩公,快醒醒,老板娘的丈夫回來了。”話音剛落,它突然加速跑起來,不顧一切撞向鄭大虎。鄭大虎定睛望去,這說話的灰狼相貌,酷似夜里在山中放生的母狼,只是它現在面露兇狠,令人不寒而栗。眼看母狼就到跟前,撲面而來的危機感,讓鄭大虎從夢里醒來。此時,他受到驚嚇已然全身是汗,衣裳黏糊糊的讓人難受。他捂著額頭上的傷疤,想著夢里母狼的提醒心有余悸,“母狼說的話到底是何意?”鄭大虎是第二次入住“福有來”客棧,頭一次還是半年前。上次來此地是為了盜取糧行王老板的存糧,王員外囤積居奇高價賣米牟取暴利。百姓苦不堪言,鄭大虎知道后,仗義出手,將盜來的米用繡著飛虎的布袋分到百姓家門口,得手后就在“福有來”住宿一夜,第二日就離開了。沒想到謝春花還能記住鄭大虎的名字,現在想來確實是個不一般的女子。只是,他和老板娘總共沒說過十句話,兩人沒有任何交集,至于她丈夫更是從未見過。就在這時,走廊上傳來腳步聲,緊接著就是開鎖的聲響。鄭大虎走到門口,從門隙中看到謝春花笑臉盈盈將一個背著竹筐的大漢帶進屋子,隨后將門關上。鄭大虎瞳孔緊縮,他心中愕然不已,這大漢的竹筐太眼熟了,正是在山中打暈自己盜走翡翠項鏈的人背的。為了一探究竟,他悄然打開屋子,輕手輕腳蹲在對面窗戶下偷聽。很快屋里傳來兩人的對話,讓鄭大虎越聽越心驚,這里竟然是間“黑店”。背竹簍的漢子正是謝春花的丈夫秦放,他從懷里拿出一條翡翠項鏈,親手幫妻子戴起來。謝春花坐在梳妝桌前,撥弄著項鏈,“秦哥,我和項鏈誰好看?”秦放爽朗一笑,“我老婆比翡翠項鏈漂亮萬倍。”“呸,就你最會哄人。”,謝春花笑得花枝招展,而后彎腰把項鏈取下,放進抽屜里,起身替丈夫寬衣。“今日怎么回來的那么晚?大街上到處都是督軍府的人,出什么事了?”秦放嗡聲說道:“我本想去督軍府庫房偷金像,中途遇到個小賊打草驚蛇,壞了我的大事,幸好從他身上撈了點好處,否則白跑一趟,丟了江左雙煞的名頭。”原來此二人是被江左人稱“雙煞”的賊侶夫婦,他們精通飛檐走壁,殺人越貨無惡不作,只要被他們盯上的東西,用盡各種辦法都要得到。為此,夫婦二人被江左所不恥,一年前他們的幫派被公署剿滅,兩人也跟著銷聲匿跡,沒想到竟然是逃到江右開了這間黑店。他們專挑獨行的商販下手,待這些人離開客棧,秦放一路尾隨,在半路截殺搶奪貨物。由于手法隱秘,夫婦二人一直沒有被發現。“秦哥,你說的那個小賊最后怎么樣了?”“說起來就氣,埋到一半碰到一伙村民,我只好離開,待我見村民下山,折返回時,他竟然從坑里逃走了。”謝春花聞言驟然想起剛才住店的鄭小哥,他灰頭土臉身上全是泥巴,莫非此人就是丈夫口中的小賊?于是,她把鄭大虎的容貌大致形容給丈夫聽。“沒錯,正是此人,春花你在何處見過他。”謝春花指向對門,嫣然一笑,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,他半個時辰前入住。”夫婦二人對視一眼,殺機四起。鄭大虎見過秦放的容貌,這事傳出去,江左的仇家必然追尋此處,兩人的隱姓埋名的好日子到頭了。秦放心中一緊,猛然起身打開房門見走廊空無一人,這才放心重新關上門。
鄭大虎從走廊上方一躍而下,他剛才察覺秦放要開門,手腳并用撐著爬上了走廊上方。呼出一口濁氣,悄聲回到房中收拾東西。就在他準備逃離的時候,房門的把手輕輕轉動,發出“咔嚓”一聲,他立即躲入床榻下。房門悄然打開,兩個黑影依次進入房間。只見謝春花手中有一把利器,她徑直走到床榻前連刺數刀。“咦?不對,他跑了。”,謝春花掀開被褥,床榻上空無一人。二人連忙追出去,鄭大虎見屋內沒有聲響,從床榻下鉆出來。就在這時,他脖子上傳來涼意,一把利器架在脖頸上。謝春花嫣然一笑,“鄭小哥,你這是要去哪里啊?”原來夫婦二人見門窗禁閉,篤定鄭大虎還在房里,于是誆騙他出門去追人。鄭大虎認命似的閉上眼,秦放示意妻子動手,眼看謝春花就要刺向鄭大虎的時候。有一團黑影沖破窗戶,撲向秦放。謝春花眼尖發現黑影竟然是頭灰狼。“怎么這里會有狼?”緊接著,一只、二只、三只,直到屋里沖進十二頭才結束。灰狼兇猛,秦放怎抵擋的住?很快被撲倒淹沒在狼群中一命嗚呼,謝春花哀嚎一聲,引來狼群側目,在頭狼的示意下,狼群又將謝春花撲倒。待屋子里只剩下瑟瑟發抖的鄭大虎時,對街屋頂上傳來渾厚的狼叫聲。群狼聞言依次從窗戶躍出,消失在黑夜里。鄭大虎移步至窗戶,見對街房頂上站著的灰狼,正是夜里放生的母狼。四目相望,母狼咧嘴一笑,幾個跳躍消失在街巷中。“我竟然被狼群救了。”,鄭大虎感嘆道。他見屋內一片狼藉,轉身從窗戶跳下,趁著黑夜悄然行走在巷子里。
第二日,督軍府的軍卒圍住客棧,在二樓末尾的房間,發現早已殞命的夫妻。又從店里搜到大量金銀珠寶還有李督軍丟失的翡翠項鏈。眾人這才知道,這是一間隱藏在鬧市中的黑店,這件事被登上報紙,李督軍搜刮民財的事情也被揭發。最后,群情激奮的百姓圍住督軍府,李督軍只能灰頭土臉從后門逃離,他藏在庫房的寶貝一個都沒能帶走。翌日,城里百姓的家門口都有個布袋,里面都是金銀珠寶,布袋上繡著一只憨態可掬的老虎。臨近黃昏,天氣不在酷熱,天邊有層層疊嶂的火燒云,無比絢麗。一個少年郎嘴里叼著一根不知名的野草,緩緩走向另一座小鎮。(故事完)小時候聽村里老一輩的人講故事,總覺得好人和壞人很好區別。可是,長大以后才發現黑和白之間還有一種灰。好人和壞人,從來不是絕對的。好人里也有做壞事的,壞人里也有做好事的。這種矛盾,讓我很長一段時間里很迷茫。直到我看到這句話,這才恍然大悟,做好人或者壞人,其實就在一念之間。“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,不可以長處樂。仁者安仁,知者利仁。”意思是:計較得失的人,長久地處在貧困或享福的時候都會更加墮落。只有守住本心,心中有善良的人在任何環境下才能做到矢志不移做個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