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任喬布斯玩中學-成長
起初,學校于我而言是噩夢一場。
母親在我上學之前便教會我閱讀,我在學校里基本只想做兩件事:一是讀書,因為我喜歡閱讀;二是跑出教室,像五歲小孩兒那樣去抓蝴蝶。在學校里,我遇到了前所未見的權威,我討厭他們,他們差點兒就扼殺了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。
三年級的時候,我有一個好伙伴瑞克?法倫迪克,我們在一起唯一的樂子就是搞惡作劇。我們聯手把所有人都捉弄了個遍,并屢屢被趕出學校。然而在四年級的時候,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眾多的貴人之一。
那時,校方準備將我和瑞克?法倫迪克送進四年級的一個班,然而,校長在最后一刻認為,我倆必須被分開,于是,一位教四年級優等班的希爾小姐把我領去了。她先觀察了我兩個星期,然后著手對付我。她對我說:“史蒂夫,我要跟你做一筆買賣。我這兒有一本數學題集,你拿回家自己獨立完成,再交給我,如果你做對了80%,我就給你五美元和一根大棒棒糖。”說著,她舉起手里幾根巨大的棒棒糖在我面前晃了一下。我以一種“小姐,你是不是瘋了”的眼神看著她,以前從來沒有人這么做過,我當然答應。
她基本上是用錢和糖來收買我去學習。后來,我由衷地感謝希爾小姐,因為她重新點燃了我的求知欲。她給我帶來成套的組裝相機的工具,我便用我自己的鏡片制造了一個照相機。那是非常棒的經歷。
那一年當中,我學到了很多專業學術知識。當我的四年級結束時,校方決定直接送我上中學,我父母斬釘截鐵地拒絕了:“不行,他最多只能跳一級。”跳一級已經出了非常多的亂子。
我非常幸運。我父親保羅是一個偉大的人。他高中輟學,加入了“二戰”中的海岸警衛隊,在巴頓將軍的率領下巡游世界。我父親是一名機械師,手上功夫相當靈巧。他的車庫里有一個工作機床,在我五六歲的時候,他將工作機床的一部分拆卸下來,對我說:“史蒂夫,現在這是屬于你的了。”然后,他把他的一些小工具給我,并教我如何試用錘子和鋸子來制造各種玩意兒。我因此受益良多。他經常跟我一起玩,教會我如何制作器物,如何拆卸并重新組裝器物。
他教我的知識之一便是電子學。他對電子學并不精通,但是,他經常在汽車和他經手修理的其他東西中遇到電子學。我對他向我展示的電子學的基礎知識十分感興趣。
我在硅谷長大,我父母在我五歲那年從舊金山搬到山景市。我父親被調派到硅谷的中心,那里遍地都是科學家。當時的硅谷,大部分地方還是杏園和梅園,真如伊甸園一般美好。
我在硅谷認識了各種有趣的工程師,懂得了許多電子學原理。我理解了一件電子產品內部由什么組成,它們相互之間如何運作,最重要的是我明白了人能造出我們周圍的東西。這些東西在我眼里不再神秘。當我看著一臺電視機,我腦子里想的是:“這玩意兒不是我造出來的,但是,我可以造。”
由于我掌握了原理,周遭事物在我眼中越來越簡單,它們皆為人造物品,而并非在特定環境中偶然發生的奇妙現象。這給了我極大的自信。我自信通過探索和學習,人可以掌握環境中極其復雜的事物。我的童年在這個方面是無比幸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