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勁的車-海外故事
哈伯和泰瑞是一對夫妻,這天是他們結婚三十四周年紀念日。兩人吃完晚餐,把私家車從停車場開出來,準備回家。可哈伯剛把車開上路,就覺得不對勁,車速太慢,坐墊彈性太大,引擎聲太響,剎車也不對。他脫口而出:“怎么回事兒?這好像不是我們的車。”
他的太太泰瑞皺著眉說:“你整個晚上都在抱怨,我受夠了,你為什么總是要破壞興致?”
哈伯若有所思道:“我不想破壞興致,可這汽車真的不對勁。”
泰瑞生氣地說:“五個小時前,我們把這輛車開進停車場;五分鐘前,他們把車還給我們。相同的廠牌、型號、顏色,哪里不對?你看,工具箱里全是我們的東西,后座上還有狗用的破毛毯。”
哈伯板著臉關掉引擎,仔細地察看,不錯,看上去是一樣的,但車頂上有一塊不熟悉的污漬。他跳下車,牌照是自己的沒錯,左邊前擋泥板上有個被撞的凹痕仍在那兒,可是位置高了些;他還發現兩道劃痕,是送進停車場時沒有的。
他又把車開了回去,停在停車場對面,這是不準停車的地帶。泰瑞氣鼓鼓地說:“我可不愿和你一起丟人!你就不該喝那幾杯酒,是酒精讓你恍惚了。”
哈伯答道:“好吧,那你就在車里等著,如果有警察來問你,你就告訴他是什么情況。”
哈伯走進候車室,對柜臺后的女出納員說:“對不起,我有件事,我剛才從這里取車,但發現車不是我的。”
出納員疑惑地問:“不是你的?那你為什么要開走?”
哈伯耐心解釋道:“因為它看起來像是我的,連牌照和里面的東西都是我的,但我知道,那不是我的車。”
出納員坐直了身體,問道:“那輛車在哪里?”哈伯說:“在對面,我太太在車里等我。”出納員想了想,說:“好吧,先生,我給老板打個電話。”她轉過身拿起電話撥號,周圍太吵,哈伯聽不清她說什么。出納員掛上電話后說:“先生,請您等一下,老板五分鐘后到。”
哈伯坐下來等,看那位出納員忙著打電話,可二十分鐘過去了,還沒有老板的影子。
大約半小時之后,老板吉姆坐著一輛豪華轎車來了,哈伯向他重述了一遍經過,吉姆以一種容忍的語氣說:“通常遇到這種事,顧客都是向我們的保險公司申訴的,不過說我們換掉整輛車可不太好。說吧,那些凹痕你要多少錢?”
哈伯生氣地說:“我可不是來訛你的錢的。我很確定,那輛車不是我的。”
吉姆表情嚴肅起來:“假如事情是你說的這樣,那你要我們怎么做?”
哈伯說:“至少你要向我解釋清楚是怎么回事,不然的話,我要自己進停車場去找。”吉姆說現在停車場是最繁忙的時候,人走進去到處逛可能會被撞到,他提議先看一下那輛被哈伯開走的車。
哈伯帶著他走到外面,發現對面空蕩蕩的,車和泰瑞都不見了。哈伯目瞪口呆,吉姆猜測道:“是你太太把車開走了吧?”哈伯很確定地答:“不會的,她從來不開這段擁堵的路。”吉姆一邊轉身往回走,一邊說:“或許她等得不耐煩了。你要不往家里打個電話,看她是不是平安回家了?”
哈伯跟著走進候車室,試圖集中精神思考,他自言自語著說:“不,她絕不會那樣做,尤其是今天??”
“今天有什么特別嗎?”吉姆問。
“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。”
吉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,說:“哦,你們吃了頓大餐,然后你喝了酒?”
“幾杯威士忌,不過……”哈伯正想解釋,柜臺的電話響了,女出納員拿起聽筒聽了一會兒說:“是你的電話,哈伯先生,她說是你太太。”
哈伯接過話筒,聽到了泰瑞的聲音:“哈伯?我在家里,我要你馬上回家。”
“泰瑞,可是你為什么不……”
“打輛出租車,盡快回家,我不想多說了。”泰瑞掛上了電話。
哈伯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話筒,開始懷疑自己,會不會一開始自己就錯了?真是那幾杯酒影響了判斷力?
吉姆得知泰瑞說了什么后,臉上微笑的嘲諷意味更濃了:“我就說嘛,你太太已經回家了。當然咯,這是三十四周年結婚紀念,你們要好好吃一頓,喝幾杯酒。老兄,恐怕你喝得有點多……我們先給你叫輛出租車吧。”
哈伯生氣地瞪著吉姆,忽然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了。他整整領結,打起精神說:“對不起,也許我是多喝了兩杯,不過不用麻煩了,我自己打車回家。”
走出候車室,哈伯看到入口處停著一輛車,一對夫妻剛下車,車門還開著。哈伯迅速鉆進那輛車,關上門,猛踩油門,完全不理睬后面追著叫喊的人,把車徑直開進了停車場。他的心怦怦地跳,當他看到停在角落里的那輛車時,他的心跳得更厲害了:車前蓋被壓扁,擋風玻璃四分五裂。不遠處,兩個男人正挾持著泰瑞離開一部電話機。哈伯跳下車,大聲叫喊,他看到泰瑞嘴巴被塞住,前額有傷痕。這時,一個男人掏出手槍瞄準了哈伯,槍響了……
當哈伯睜開眼時,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,低頭看著他的,是那個女出納員。她告訴哈伯,他和泰瑞都沒有生命危險,接著亮出了自己的警徽,她是個女警察。
“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哈伯問。
女警察說:“多虧你發覺那輛車不是自己的,又回來詢問,否則吉姆他們就逃掉了。”原來,這個停車場是個毒品交易站,工作人員都是同伙,他們把毒品藏在汽車里進行交易。她和另一個警察在這里臥底,但當那個警察開著哈伯的車進停車場時,一個送貨的歹徒認出了他,并開槍打死了他,哈伯的汽車玻璃被打碎,車里血跡斑斑,車頭也撞壞了。
哈伯點點頭,說:“他們為什么不干脆說車被偷了?”
“那會把警察招來。歹徒需要時間處理你的汽車和遇難警察的尸體。他們偷來一輛和你那輛一樣的車,這在城里并不難。他們希望在黑暗中你不會注意到車的不同。”
“我明白了,所以當我開車回去的時候,他們就決定殺我和泰瑞。”
“是的。昨天晚上,我已經在擔心我的同事了,他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有露面,所以當你說出這件怪事,吉姆又同意來和你談時,我就相信這事和同事的失蹤有關,通常吉姆是不理會顧客的抱怨的。”
“我在等吉姆時,你在打電話,那些電話是打給警方的?”
“是的,我們在候車室部署了許多便衣。”她停頓了一會兒,問,“有一件事我不明白,你太太打過電話后,你為什么不聽她的話打車回家?她告訴警方,她打電話時,他們拿槍頂住她的頭,她沒法警告你這是陷阱。”
“就是因為如此,我才產生了懷疑。”哈伯笑了一下,說,“如果她真是自己開車回家的話,她不會只說那么幾句,一定會啰唆個不停。但讓我下決心偷輛車開進停車場的,是吉姆的話。他說那是我們三十四周年結婚紀念日,我可沒有告訴過他,很明顯,他一定是從泰瑞那兒知道的,他和這件古怪的事脫不了干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