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不在鍋里，而我也不在床上

由文心雕龍 分享時間：2024-04-19 19:43:08 收藏本文

飯不在鍋里，而我也不在床上

　　（一）十一年的紀念日

　　12月的夜里，cc在廚房面無表情的，當著最平凡的家庭主婦。直到小白微信發來應酬，不回家吃飯短信的那刻。cc又次感受到了，心酸的味道。不知道是因為洋蔥太嗆，還是自己心里的苦惱，眼里的淚止不住的往下落。嬌弱的cc，突然把砧板劈出了一道裂痕。

　　洗澡結束，cc抬頭看著鏡子的自己。魚尾紋又多長了幾條，自己變的也越來越不像自己。那個男人估計早就忘了，這是他們戀愛十一周年紀念日。或者說，他根本不愿再想起，生活還有這一茬。用明示或者暗示的手法，早就提醒他一個禮拜也沒用。也是，他對她的肉體都感不起興趣了。何況，這只是又一個俗套的儀式而已。就像小白對她說我愛你的時候，早就在他眼里看不到笑意一樣。在白色的餐桌上，滿桌面都是他曾經最喜歡的菜。蠟燭、玫瑰花和蛋糕，都和她一起，被小白打入了冷宮。cc吹滅了蠟燭，回想起她和小白的故事。

　　餐桌上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，那是他們16歲剛剛在一起時的合照。現在，卻像看著兩個陌生人。還記得當初剛剛戀愛時，二十年從未做過菜的她，切到了手指。他背著她，一路大呼小叫背去了醫院急診室。他握著她的手，說未來會好好珍惜cc對他的好。他是那么的陌生，十一年了，卻像是第一次認清這個人一樣。16歲時的他們，笑的那么的天真無邪。那會和現在一樣，常常兩句話就用吵架換來結尾。

　　從16歲到27歲，她和小白，不是沒好過。只不過現在的她，成了那個會被大眾無聊時候拿出來消磨的飯后談資。哪怕他們曾經好的，都好像假的一樣。哪怕，那些故事情節，好像都不是自己經歷過的事情。

　　他們，熬過了三年之痛，七年人庠。熬到了現在，十一年。卻一直沒有家，名義上的家。哪怕所有人都在說著結婚這件事，只是他不愿意聽，她也不想再去說。

　　（二）那些回憶

　　初次見面，cc見到那個在校園里，早就被大家說起過無數次的風云人物。

　　回家路上，小白突然和cc打招呼。cc很震驚，因為自己從未和小白說過話，也談不上認識。cc只記得，小白和他的女朋友在校園里也是個傳說。cc問：“你的女朋友呢？”小白說：“我今天剛剛被甩，前女友跟著富二代跑了，學妹你是故意問的嗎？”cc覺得自己的嘴笨，只能請小白去吃了一場宵夜。小白喝醉了抱著cc哭泣，一直反復說著對不起。后來第二天的小白找到了cc的班級門口，常常出現在cc的生活中。無時無刻，好像哪里都會有小白出現。cc的初吻，是在那次小白跌倒在地去扶起他時，被小白一把拽入懷著，奪走了。

　　當他們還在高中的時候，也是金童玉女的。她不是他的初戀，而他卻是她的初戀，cc不在意，因為那時的他，對她是那么的好。數不清的情書和拒絕不完的告白短信，就連cc的生理期，小白記得比她本人還清楚。小白會準備小禮物，突然之間就拿出來給cc驚喜。800米跑步結束，小白會直接背著cc一路奔跑送她回家。暴風雨來臨，小白會淋著雨去接cc去上課，哪怕自己第二天高燒不起床。走過了異地四年的分隔，四年牽腸掛肚的難熬。cc不顧父母的阻攔，義無反顧的到了那個自己從未到達過的城市。

　　這個陌生的城市是小白的家鄉，離自己家十萬八千里的地方。她沒有朋友，沒有親人，只有小白。小白說：“我會對你負責的。”

　　不知道什么時候，cc感覺被生活控制住了，她的世界里只有他。生活過著越來越壓抑，她便徹底越來越不愛說話，也不愛笑。他不在乎cc實習的時候，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。還要在早晨，給他起床準備早餐。也不在乎cc在工作時，受到的當地人排除外地人故意的刁難。還有整個碩大的陌生城市，帶來cc的不熟悉感。cc家里斷絕了經濟來源，她在實習結束后還要到清吧打工。最落魄的那刻，在cc下班回家的路上。她的口袋，只能翻出二十塊。cc只能穿著高跟鞋，走到腳起水泡。半夜三點，才回到那個只有二十幾平方米的租房。

　　她愛他愛的那么虔誠，他是他的全部，她甚至都開始害怕和小白說出自己的累。因為如果說了，有可能這段感情，就這樣就可能沒有了。她是那么的珍惜，這段感情的難得可貴。

　　第一次爭吵，是那次貌似的偶然事件。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小白不再喜歡cc總是一身素色的棉布裙。而是小白給她買來了她從不會穿的貼身短裙，讓她化上精致的濃妝。聚會的現場，cc一坐下就被他的朋友灌起了酒。而他的老板在他離席時，借著酒意，把手順勢摸上了她的大腿，還要親她。她翻手就是一巴掌，然后穿著那雙不合腳的12厘米高跟鞋，哭著逃離了現場。他回家看著縮在沙發一角，妝已經花了。哭成淚人的她，沒等到安慰，而是小白的大發怒火。她被推到在冰涼的地板上，那小白那一巴掌的疼，都比不上他說的話來的惡毒。小白說：“摸你一下怎么了！我辛苦工作那么久，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？帶你出去還給我丟臉，你要把我毀了是嗎？”

　　一月的寒冬，都抵不上那刻的心涼。多少感情，就是日夜積累的心涼消磨干凈的。

　　（三）那么，愛呢？

　　他們說，抽煙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。哪里來的故事，只不過是為數不多的另外一個消遣罷了。

　　是什么時候開始學會抽煙的，是愛情開始變質的時候。小白越來越忙，記錯的生日送上的貴重禮物，每天見到她，卻什么話都不再愿意和她多說半句。或者是因為那次無意看到小白未關的QQ上，突然彈出那條來自所謂妹妹的親密短信。還是小白說著應酬回家睡的死沉，自己半夜卻接聽到了另一個陌生女人的來電。家里收到了小白和別人一起的親密合照，那封信里她被叫做老女人，叫她放手成全他們的愛情。不堪入目的照片，讓cc突然腳一軟就坐在了地上。

　　那些衣服上的香水味，口袋里買給別人的小禮物，甚至酒店的收據單原來是這樣的由來。她甚至不敢去找他質疑，這樣換來的只不過是另一場爭議而已。她太軟弱了，她那么愛她。他們已經不再住那個二十幾米的租房，可是這個家大的那么空洞，可怕。

　　第一次拿起他落在家里的煙，站在天臺，頭暈目眩，卻一口一口接著抽了起來。原來抽煙是這樣的感覺，的確比喝醉，第二天早上起來胃疼好受多了。聞著自己身上的煙味，是他最喜歡的利群。這樣都能更靠近他一些，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抱過她。

　　cc的手臂上，有用煙頭燙了，再用力擰過之后留下的傷疤。很痛，可是心更疼。小白問起傷疤時，cc說是做菜時無意被燙傷的，他什么也沒說。就像小白甚至都沒發現，她現在已經不會一聞到煙味就打噴嚏。每次給他熬的雪梨湯，自己也會喝一碗一樣。哪怕小白對自己在意那么一點，他就能聞到，飯菜味下掩蓋不住的是那淡淡煙草香。

　　cc抽著越來越兇，半夜熟睡時會突然忍不住的咳嗽起來。他只是嫌棄的翻了一個身，抱著被子去了客廳沙發，沒多久又響起了熟悉又刺耳的鼾聲。

　　如果是假的，為何每次爭吵之后。他抱著她，能夠吻的那么深情。他的體溫通過擁抱傳遞過來，他身上是她最熟悉的味道。他的眼淚就這樣落在她的脖子上，一滴又一滴。她打包行李要離開時，他跪在她腳邊，哭的那么的悲痛欲絕。他請求她原諒，說再也不會傷害她。他和她的愛，什么時候變成了互相折磨。

　　小白變了，他不愛自己了。而她，也沒辦法欺騙自己再去堅持愛他。或者說，她不再愿意，這么卑微的去愛他。

　　曾經的她是那么的驕傲，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。

　　異性朋友早就被刪除干凈，同性朋友也看不起這樣墮落的自己也紛紛遠離，就連父母很久前都不愿意和自己說話一樣。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等他什么，只是習慣了而已。

　　在住房的頂樓，她抱著自己哭的那么的歇斯底里，好像喘不過氣一樣。除了紅腫的雙眼，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事實。她受夠了這段感情，受夠了傷害自己。受夠了拿著愛著名義，在鳥籠里唱的歇斯底里。她也沒辦法欺騙自己，她還愛著他。這場感情里，她感動的只有自己。

　　小白的朋友圈里，更新著他和他所謂的妹妹們的ktv合照，雖然馬上就刪了，可是她還是看到了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這樣，cc總算知道，他們的愛情，早就走到了故事的最終場。

　　（四）是時候了

　　cc拿出那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，她穿著的白色棉麻裙。剪短了留了7年的長發，換上了平底鞋。

　　cc抱著只剩下骨頭架的自己對著鏡子笑，她很久沒有這樣真實的看過自己了。

　　她欺騙自己太久了，就像她欺騙自己小白對自己的自私、軟弱都是愛一樣。

　　愛是什么，就是給予對方去傷害自己的權利。讓人變得神經、用虛偽的假面在針尖上跳舞。心上有數不清的暗傷，卻還要一邊歡笑，一邊流淚。